迪迪埃(Didier De Fays)是法国权威摄影网络杂志 Photographie.com的创始人、法国才华摄影基金项目总监、著名策展人
2012年8月,在大理国际影会银海山水间展区接受影会记者采访时,他说:“这是我第二十次来中国,我参加过中国的很多摄影展,包括平遥和杭州等地很不错的摄影节,这次我策展参加大理国际影会的摄影家和以往不同的是——他们都在谈论这个世界。”
“非法国裔法国摄影家”的法国视野
第四届大理国际影会法国展区有10位摄影家的作品,其中三位摄影家随着作品来到了大理。在策展主题为“看法国(VU DE FRANCE)”的背景下,他们的非法国裔身份引起了记者的好奇:萨莎(Sacha VanDorssen Neeltije)是荷兰裔,清真美(Mami Kiyoshi)是日本裔,迪安娜(Diana Lui)是马来西亚人和美国人的混血儿。对此,迪迪埃解释说:“虽然他们不是法国人,但都和法国相关联。之所以选择这三位摄影家参展,是因为我希望在另外一个层面和中国摄影艺术界对话。法国与中国有着更广泛的艺术联系,三位摄影家的背景非常国际化,而我策展主题又定为‘看法国(VU DE FRANCE)’,实际上是表达从法国视野看世界的意思。”
迪迪埃:“中国是法国才华摄影基金重点关注的国家”
迪迪埃对大理国际影会记者说:“这次大理国际影会让我感到中国非常国际化,大理国际影会和亚洲各国的密切关联性,包括与法国才华基金项目的合作,使大理国际影会不再是西方国家或者东方国家的摄影交流,而是亚洲国家之间的摄影对话,我觉得这点非常有趣。”
在数码技术不断挑战专业摄影独立存在的脆弱时代,寻找新摄影家非常重要,迪迪埃说:“2006年以来,法国才华摄影基金一直和中国合作,期间的过程虽然不易,但基本顺利。这一项目的初衷是发掘新锐摄影家,在‘人人摄影’时代,我们力求从更长远考虑,不断提升摄影水准。在目前全球化背景下,摄影项目必须走国际化路线,中国的发展引人注目。因此,中国是法国才华摄影基金重点关注的国家。
大理国际影会是中国第三代摄影节,最让我感兴趣的不仅是它的国际化,而且是它所呈现出的亚洲内部的交流和交织。大理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,非常适合举办摄影展,我会持续关注大理国际影会发展。”
挑选新锐摄影家秘笈:“在摄影作品的故事中解码他所传达的信息。”
法国才华摄影基金项目到目前已办到了第50期,据迪迪埃透露,他的Photographie.com现在也和美国和瑞士的基金会合作,而他寻找新锐摄影家的方式也会采用传统的竞赛方式来筛选,但重要的是用尊重的眼光去看待摄影作品,他对大理国际影会记者说:“我们也许对摄影家一无所知,犹如白纸一张,但要能很快领会摄影师所要传达的意图,评审和摄影师之间的这种沟通非常重要。从大理国际影会参展摄影作品来看,很重要的一个点就是故事性,几乎每一个摄影家的作品都有故事。就以‘看法国’展区10位摄影家的作品为例,我们必须抛开他们的年代因素,因为每个人都会受到他所处年代的影响,他们本身也有各种背景经历和个人天地,我们必须忽视这些因素,尽可能进入他们作品的故事中,解码和理解他所传达的信息。”
迪迪埃还十分看重摄影家本人的故事,他认为无论是受雇于人的拍摄,还是纯商业拍摄,只要摄影师足够真诚、满怀热情地去拍摄,个人的特质都会在摄影作品中有所体现,这就是摄影师与摄影作品之间的一种关系。他说:“我们能从一幅摄影作品中看到摄影师本人,选
择摄影作品不能仅仅看作品好不好看。”
迪迪埃的观点在“看法国”展区作品选择上得到了验证:时尚摄影家萨沙的摄影作品非常法国,代表一种文化视野,有很强的艺术性;80后摄影家多罗蒂·史密斯的作品体现了这个时代很重要而又非常敏感脆弱的方面———个人存在的身份问题;马来西亚华裔摄影家蒂安娜·雷(雷梦君)的作品也涉及身份问题,她是马来西亚华裔,有美国和法国背景,从她的作品中可能看到她本人。换言之,她就在她的摄影作品中。迪迪埃说:“蒂安娜有中国文化的根底,也许中国人并不能很好地理解这种东方特点,我之所以邀请她参加大理国际影会,是要让蒂安娜重新回到中国语境之中,从而产生新的文化碰撞。”
“我希望观者更多地关注作品本身,而非装饰框”
作为经验丰富的策展人,迪迪埃喜欢根据策展主题等相关元素,用他自己的方式创造性地对摄影作品进行重组,从一个全新角度诠释摄影作品故事,他说:“这会让这些单幅摄影作品更有故事性,更有深度。”
与很多中国摄影家注重给摄影作品精美上框、加上不反光玻璃和签名限量等市场化的做法不同,大理国际影会记者在山水间展区看到,迪迪埃对他策展的摄影作品只做了最简单处理,观众只见墙上挂着打印出来的摄影作品,没有任何其他装饰物。他说:“我只是希望观者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作品本身,而非其他次要方面。”但这并不意味着迪迪埃对摄影市场的排斥,他认为商业市场的好处之一是让摄影家能生存。他说:“但必须搞清楚的是自己要做什么,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人们真正看到这些影像。如果一幅过于精美的摄影作品被挂在博物馆里,在我看来,它已经死了,我要的是活的摄影作品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