赴京开中国文联主席团会和全委会,获赠一大包书,其中有两本让我很感兴趣:一是《影像艺术品收藏与投资》(李欣主编),另一是《中国电影100年》。尤其是前者,把摄影的近代史(摄影有赖于照相机的发明,所以没有古代史)完整地梳理了一遍。
摄影与绘画的纠葛
从摄影术传入中国(19世纪40年代)开始,提到1844年美国人在香港开照相馆;再到晚清摄影收藏、摄影版画收藏,19世纪蛋白原版照片收藏、名片照、照相馆作品收藏;直到当代影像艺术品、纪实性影像、观念摄影、行为艺术摄影的收藏,甚至还有特殊的近代戏曲影像、电影胶片、还有摄影界的古籍善本专业书的收藏等等,项目丰繁,令人眼花缭乱。
摄影是一门学科,自有它的体格。过去美术界有一个说法,说是照相术兴而绘画亡,油画家尤其对此揪心不已,后来看看这样的“末日”也并没有到来,油画家不还是活得好好的?但绘画写实写真的传统,却是在摄影术的“倒逼”之下,越来越走向抒情写意和形式抽象,从印象派、后期印象派开始,表现、立体、达达各家主义轮番上场,画是画没错,但画却越来越不像过去我们习惯的画了。
胶片与数码的角逐
更要命的还有摄影本身的问题,那是刚刚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从“胶片时代”到“数码时代”,摄影艺术中的技术部分已经发生了釜底抽薪的巨大变化。记得我在坚持每天书写《书法“史记”》时引用过一则社会新闻:《“柯达”宣告破产》。讲的是柯达本为全球最大的胶片王国,其时我们照相机使用胶卷,国产的质量实在不行,所以70%都是柯达,还有一小部分是日本的富士、樱花胶卷等等。但柯达是个跨国公司,科研实力雄厚,率先发明了数字影像技术,又研制出数码相机。但公司高层考虑到既号称“胶片王国”,拥有超大规模的生产流水线,已经投入的巨额资金成本,还有大量就业岗位,遍布世界的销售网络,还有配套的照相机制造业的从机身到镜头的庞大工业体系;一旦采用数码新技术,这些立刻会遭到全面废弃,想想实在得不偿失,很难下“刮骨疗毒”的决心;于是压下数码新技术,仍然坚持强大的胶片生产不动摇。
没过几年,数码技术为日本企业获得,一经制造推广使用,迅速风靡天下,大批量占领市场,令柯达高层惊恐不安,但此时悔之晚矣,最后柯达公司在市场冷酷的穷追猛打中不得不哀叹回天无力,只得宣布破产。数码相机打垮胶卷相机,试看今日之天下,还有谁在用胶卷相机?还有哪家店铺在卖胶卷?
“大眼睛”的拍卖奇迹
同是在北京,中国文联举办“百花迎春”春节大联欢,与我同台演出的还一位中年人解海龙先生,我于摄影界人头不熟,但当身旁助理告诉我他就是《我要上学》作品的创作者时,不禁开始肃然起敬了。《我要上学》又名《我要读书》、俗称《大眼睛》,大概作品出名后各种题目都已经叫开了。这是一件在摄影艺术界必将载入史册的经典之作。我在大学教公共艺术概论课时,这是必引的世纪杰作之一。据说正因为这件作品巨大的震撼力量,团中央开始组织社会力量打造“希望工程”并以此摄影作为标志。一张照片,拯救了几千万求学儿童,而作品中的农村小女孩现在已长大成人,最近还欣闻当选安徽省团省委副书记,形成了又一个正面的新闻热点。
解海龙的《我要上学》(大眼睛)完成于1991年,因其标记了一个特定时代,当然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。作为2006年华辰拍卖首场摄影专题的首件拍品,有“限量30,签名并附证书”的说明,拍卖底价24万一30万,最后成交价为30万8千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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